叙述白鸽

Hemerocallis fulva

(POT/迹部乙女)致遥远的你(上)


  写在前面:这篇文是乙女向的,如有不适请不要打开哦,女主角是原创角色,是一个努力的普通人。这篇文献给自己遥远的青春,也献给遥远的你。本来打算一发完的,但是果然还是太拖了,……可能分为2-3个部分放出 @远虹轮 你也不能嘲讽我没在干正事!orz

 

    沿海城市夏末的天气确实不能够被称之为友好,天空总是保持着阴沉厚重的样子,粘腻阴郁的空气更容易令人感染上负面情绪。

    “轱辘—轱辘—”

    行李箱的橡胶轮摩擦着凹凸不平的地面,发出不满的悲鸣。她刚从车站出来,距离寝室楼还有很长一段距离。厚重的天空终于降下了毛毛细雨,她不得不将行李箱搁置在一边,再卸下电脑包,书包,费力地用脚抵住大包小包,勉强腾出一只手来打开拉链,奋力摸索,掏出了那把雨伞。大学生活的第一天并不美妙,是直面能力不足的自己,陌生的城市,背负着沉重的行装独自踏上的旅程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内心抱怨,如果自己更加聪明一些,那么或许自己不会在这个地方,这样平庸的得过且过,学着自己非兴趣所在的专业。如果当时能够再努力一些,自己也许就不用忍受这样丧气的开端。她曾无数次询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,自己曾经拥有不错的履历,小学时深受老师青睐,初中的时候排名一直在年级前列,而中考又发挥稳定,众望所归的升入了当地最好的高中。

    初中,那段时光或许是她短短的人生中最为充实轻快的一段日子了。初中的学业负担并不重,仅仅在主课上稍微下些功夫,甚至在副科和课间的时间就能完成作业,回家之后看两集动画和文学书,稍加休息之后就能准时入睡,每天的生活无比规律。那时她相信,只有做出能力范围内的努力就可以得到应有的回报。

    还有那场极其真实的梦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她还在思索那究竟是奇迹,还是年少的自己为自己编织的幻象。

 

1.梦的开始

 

    夏日傍晚的网球场热度依然没有消散,球场硬质的地面仍然在向空气中辐射着余热。两年前,因为对于某部动画的兴趣,和自身中考体能的需要,她决定开始学习网球。

    这个时间的球场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,教练早也已离开,而她留下来做一些额外的对墙练习。网球是一项颇难上手的运动,从学会垫球到稳定的对墙击打她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,练习上手发球更是经历了诸多失败。她一直知道,从学习到运动她一直不是天才,在反应上总是比别人慢几拍,但是她有着非常的耐心和细心,能将每件事都兼顾,这种特性使她能够在后期展现出不错的综合水准。

    但是或许也因为这样,她始终只能保持在中上的水平,对于拔尖的名次只能够望而却步。

“砰!”击打在甜点的时候,网球和拍子撞击所发出的是无比清脆的响声,说明那是一次完美的击球。而当球接触的部位偏移时,所发出的声音则会闷一些,球本身的力道也会小很多。她默默的数着自己打出好球的次数,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那个明黄色的,小小的物体。

“啪!”

她感觉在自己的身后,球场的某一个位置,发出了奇怪的响声。像是空气被撕开的声音,非常强烈和突然。她想要回头确认制造出如此不寻常的声音的来源,但是眼下她必须完成这一次回击。

挥空了。

这是一个非常好接的球,回击角度非常顺手。但是在那一瞬间,却发生了些微的错位——和身后发出响声的时机相差无几。是错觉吗?按照平时的水准,这样的球不应该失误才对。

正在她懊恼之际,身后却传来了颇有嘲讽意味的语句。

    “真是不堪入目的水平呐!”

    本应空无一人的球场响起了突兀的语句。

    而且这人确实说的是日语。

    充满傲慢的话语,但是却如此的熟悉。她停下了动作,从地上弹起的网球稳稳的停在了她的手中。

    “但是这种态度倒是值得称赞。”来人的嗓音稍显稚嫩,但是能极富低沉的语调。

     以她自学的日语水平其实并没有真切的听懂对方在说什么,不过根据语气大概能够判断前半句是在嘲讽,后半句是在发表某种评价。以及这把嗓音强烈的熟悉感,和在此处听到的违和感,令她联想到某个人的名字,而早已只剩她一人的球场显然不存在其他可能性。

    带着惊疑不定心情,她就这样一手握着球,一手拿着球拍向来人的方向看去。而在看清他的轮廓时,少女双手的球和球拍便直直的下落了。

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比打到甜点还剧烈的,惨不忍睹的声响。

    略带灰色的短发,标志性的校服,右眼角极具辨识度的泪痣。那少年就站在球场的另一侧,与她印象中的姿态完全重合。夏日的终焉,傍晚的太阳又沉下去了一些,但那仍未散尽的余晖带着可靠的温度,勾勒着将球场四周装饰树的剪影投射而下,给少年的发梢染上了浅金色。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画,却又如此真实。

    那个她为之感动的,耀眼的,但是又如此遥远的人。

    迹部景吾。

 

2.那个夏日

   自那一天开始,每天这个时候都能在这方球场见到那个人。她从起初强烈的震惊慢慢习惯了这种可以称之为奇迹的相遇。

    虽然那梦一般的时刻交杂的情绪像烈性炸药一般在她脑中炸开,一时却不知道作何举措,只能呆呆的保持那个“不华丽”的动作。而将她终于反应过来可以尝试交流的时候,却哭笑不得的发现他们除了那道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壁障,还存在着另一个障碍-语言。

    在经过了滑稽的蹩脚日语夹杂这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之后,她想到了另一个交流途径。迹部景吾的资料她早就倒背如流了,小学的时候他是在英国发展的,迹部家在英国还有及其夸张的城堡房产……那么用英语交流应当是没问题的。

    虽然不断被评价为“不华丽”,她还是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,挑了几个自己最好奇的问题。

    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迹部表示自己并不知道,只是在冰帝网球部的球场中训练,在打出一记发球之后视线发生了模糊,再恢复清晰时就已经身处异国的球场。

    “何止是异国,这是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世界。”她用中文小声嘀咕。

    “你偷偷摸摸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啦。”她吐了吐舌头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是在打出了一个发球之后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就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了吗?”

    “大体就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双方静静地对视着,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两人似乎都在以某种形式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意识清醒。

    “啊!”她突然反应了过来,“正常来说你应该非常迫切的想回去吧?既然是因为打出那个发球才发生这种情况的话,你在用同样的姿势站在刚才的地方试试?”

    “不要命令本大爷。”话是这么说,迹部景吾还是照做了,发生了远远超出意料之外的状况,对一位初中二年级生来说不可能不感到急切,即使他是心态远超常人的帝王。

    “就让你这三脚猫见识一下本大爷的美技吧!”灰发的少年随即使出了自信的一击,上手发球的动作行云流水,挥拍的动作充满张力,照着这个势头应该是一次不错的发球。

   明黄色的小球随着挥拍飞出一个弧度,落在了接球区的中央。

   什么也没有发生,球速平庸,只是一次普通话的发球。但是明明是这么完美的动作……再加上这样的力道,应该是一记非常刁钻又充满力道的发球才对。她有些困惑,虽然学习网球的时间不长,但是她应该不会判断错,更何况是那个人的发球……即使在这个世界无法打出唐怀瑟那样的发球,凭他的基本功,这个发球也应当更漂亮才对。

   虽然极力掩饰,迹部景吾的表情同样沾染了一层疑惑。

   “嘛算了,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会连续发生两次。说起来,你这不华丽的中国人为什么会认识本大爷?阿恩?”这句说的是日文,不过还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,或许是因为对待外国人的关系,并没有使用母猫之类的字眼虽然听起来并没有感到亲切就是了。

    如果如实告诉他,在这个世界里他存在于一个故事里,他的性格源于他人一现的灵光,他的人生由别人书写,即使是如此耀眼灿烂的人生,却完全无法由自己把控。高傲如他会作何感想呢?一向决断自如的他会不会露出困惑的面容呢,她不想目睹这样的表情。

“迹部君在日本的网球界很有名呢,我好歹也学过一些网球,对其他国家的选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。”这是她最终选择的话语。

迹部景吾似乎比少女更快的接受了眼前的事态,即使孤身来到全然陌生的场所的的是他,少女却处在更为不真实的状态。或许是因为对她来说,迹部景吾是永远无法触碰到的,遥远的存在;而对于迹部景吾来说,只是在他无比耀眼的人生中出现了一支小小的插曲。

 

    她带着迹部景吾去了最近的银行,把身上的零钱换成了人民币。

    “直接刷信用卡不就好了?”

     这当然是行不通的,现金当然在设定上是完全通用的货币,如果是信用卡或者是储蓄卡,那么在她的世界是肯定没有数据的,那么他一旦使用就会发现这其中的违和感,这是她不希望发生的。

   她赶紧用英文说:“在我们的国家要低调一些,用你那黑卡过于招摇了,容易被人盯上。”

    “哦?你又是怎么知道本大爷用的是黑卡?”

     ………言多必失。“迹部财团在海外也很有名啊。”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显得真实一些。

     虽然几经周折,她终于把来人安顿了下来。在回程的途中她开始回忆时间线,如果在迹部景吾的世界同样是夏末的话,那么大概是初二那年全国大赛刚结束不久的时候,迹部才刚升入初三,与即将步入初三的自己竟然年龄相仿。那么,她所见到的就是一切故事开始之前的迹部景吾,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,那么……改变她早已知晓的结局或许也是可能的吗…

 

3.瓶颈

在训练的途中突然发生变故当然是非常严重的事,急切的想要回去也是必然的。少女所说的虽然是不可思议的猜测,但是迹部景吾知道,自己在那一瞬间打出的发球就是这次变故的症结所在。

 

在事件发生之前,冰帝网球部。

    “Atobe,你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呢。”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。

    “哦?本大爷倒是觉得今天的状态是完美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新入社的日吉,你觉得怎么样,atobe?”

    “可不要松懈啊,忍足。说不定一不留神就被他以下克上了哦?可别丢了三年级的脸。”

     忍足不置可否,今年冰帝虽然斩获了东京都大会的冠军,关东地区的亚军,但是在全国大赛中却止步16强,对于忍足,向日这些国一就成为正选的队员来说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,而对于那个把这个网球部的成绩当时责任扛在自己肩上的人,不用想也知道他心里的焦急。

    “呐,keigo,你实际上陷入瓶颈了吧,那个发球。”忍足其实是知道的,迹部景吾为了来年的比赛,也是他作为冰帝初中部部长所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,在练习能够绝对压制对手的技巧。很多时候部活早已经结束,忍足打算收拾行装离开的时候,那个人却还在落日的余晖下一个一个发着球,即使没有一个达到他所期望的效果,他仍然用尽全力去挥拍,仿佛永远不会感到疲倦。

    忍足有时候会想,对迹部景吾这样从出生开始就不允许落后于别人的人来说,在陷入瓶颈期时只会肩负更大的压力。

    迹部景吾也需要休息。

    那一天也是部活即将结束的傍晚,是夏天最后的尾巴,夕阳已经逐渐下沉,只有地面还在默默的散射着余温。

   “如果连你都产生动摇怎么可以呢,oshitari。”迹部景吾握紧了球拍,将明黄色的小球在地面上弹跳几次,“我会完成的,这个发球。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吧!”

    那是他状态最好的一次,或许是将愤懑都转化为了动力,在击打的一瞬他相信球速将达到令他满意的水平,然而,也就是在那一瞬,他失去了视野,紧紧盯着的球也逐渐模糊,这期间或许只有短短的几秒,他却觉得无比漫长。等到视野再度恢复清晰时,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网球场,而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陌生少女在进行对墙练习。

    于是不自觉地做出了评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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